战国时期,各国普遍建立了常备军制,兵员数量大大增加,精选将领和训练士卒成为形势的迫切要求,对人在战争中的作用的认识进一步提高。孙膑更进一步提出了“间于天地之间,莫贵于人”的思想,就是要训练出精兵强将,以提高军队的战斗力。孙膑把人在战争中的作用放在第一位,认为人的作用可以超越天时和地利,这种唯物的思想无疑是进步的。为了达到精兵强将的目的,他提出了“兵之胜在于篡卒。”即通过严格挑选,组建一支高素质的军队。《孙膑兵法》中的《篡卒》篇和《行篡》篇,专门论述如何精选士兵,充分体现了重视人才,以人为本的治军思想。 其三,多元文化性。齐鲁兵家文化之所以深邃而博广,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它的多元文化特征。齐鲁兵家文化的发展历程,实际上就是本土文化与外来文化的互融过程,在齐鲁兵家文化的再组合过程中,一方面对外来文化表现出顽强的抵抗力,一方面又在抵抗中同化。 姜太公就国后,出现了“不臣天子,不友诸侯”的狂#、华士以及“以仁礼乱国”的营荡,他们以不同的方式对抗姜太公,这实际上是东夷文化对西来的中原文化的对抗。伯禽受封于少昊之墟后,同样也发生了徐戎、淮夷的反叛,鲁炀公时也曾征伐东夷,这实际上是奄商与周的对抗。 在齐鲁地区本土文化与外来文化相撞击的同时,也逐渐吸收和融进了外来文化,在兵家文化的发展中表现得尤为突出。姜太公将周代的司马法带到齐国,“太公既没,齐人得其遗法。至桓公霸天下,任管仲,复修太公法,谓之节制之师,诸侯毕服。”(见《李卫公问对》卷上)孙武至吴后,一方面将中原兵学带到吴地,同时也吸收了吴越地区的兵学理论。吴、越没有“以仁为束,以礼为固”的思想影响,用兵时大量采用设伏诱敌、突然袭击等诡诈战术,颇有点道家和阴阳术数的特点,这必然给孙武以十分深刻的影响。孙武与楚国军事家伍子胥相善,两人又同时受命为将,两人之间切磋兵学理论,相互取长补短是十分自然的事。孙武在广泛参与吴国的军事行动的过程中,必然受到南方军事文化的影响。《孙子兵法》中公开宣扬“兵者诡道”,在很大程度上是孙武吸纳南方军事文化的结果。 稷下学宫兼容包并了当时儒、墨、道、法、兵、阴阳、名、纵横等诸家学派,号称“百家”,而在学宫游学或讲学的稷下大师有淳于髡、邹衍、田骈、慎到、环渊、孟子、鲁仲连、田巴、荀子等诸子,并称“诸子百家”。他们自由辩论,相互攻诘,实际上是一种文化互补和兼容现象。在稷下学者的辩论内容中,也不乏精辟的兵学理论,稷下兵家有哪些代表人物今已不可详考。但《司马兵法》、《子晚子》以及《管子》中的《兵法》、《七法》、《地图》、《参患》、《制分》等言兵著作,当为稷下兵家所作。在稷下“最为老师”的荀子,也有《议兵》之作。稷下兵家虽很少是驰骋疆场的军事将领,但他们对兵学的探讨,无疑丰富了齐鲁兵学的内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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