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见,孔子提倡的“中庸”之道,既具有形而下的现实操作性,又具有形而上的理想价值追求性。简单地说,“道”既是物之所以为物的道理,也是人之所以为人的道理,它是中华民族精神的体现。我们的“国学”就是承载这个“道”的载体,它起源于“道”,又回归于“道”,所以,我们研习“国学”的目的,就是要立志弘扬这个“道”。 章太炎的学生曹聚仁曾论证“国故学之独立性”。他说,由于“国故中所含蕴之中华民族精神,与他民族完全异其趋向”。(《国故学之意义与价值》,载《国故学讨论集》第1集,上海书店,1991年版)一个独特的民族只要注重人与事物本身的发展历史,必然会产生具有某种独特性的文化和学术,孕育出独特的民族精神。西方近来兴起一门叫做“区域研究”的学问,各民族的独特精神正是这门学问兴盛的一个理论基础。国学中有我们应当弘扬的民族精神,有取之不竭的文化资源,也有可以“古为今用”的思想理念方法。比如在“人文奥运”的理念论证中,中国人民大学人文奥运中心根据国学的传统思想提出“和平、和睦、和谐”与“更高、更快、更强”并行,得到各界的赞同,就是好例。当然,国学中蕴涵的思想并非都是正面的、健康的,国学也有一个诊断病因的任务,正如曹聚仁所说:“中华民族思想衰老之过程,由国故学可得其年轮;中华民族精神上之病态,由国故学可明其表里。”(《国故学之意义与价值》,载《国故学讨论集》第1集,上海书店,1991年版)克服病患,不断更新,也体现出国学追求的民族精神特质。 四、国学有相当成熟的研究方法 从孔子“述而不作”,整理经书,到汉学、宋学、清代朴学,中国学者开创和发展了成熟的国学整理研究方法,诸如文字学、音韵学、训诂学、目录学、版本学、校勘学、辑佚学、辨伪学等等,在世界上独树一帜。虽然西方也有目录学、版本学等等,但并未达到中国学者所要求的学术的高度。章学诚《校雠通义·序》说:“刘向父子部次条别,将以辨章学术、考镜源流,非深明于道术精微、群言得失之故者,不足与此。”当然,国学研究并不排斥现代学术方法,民国年间,吴文祺即主张:“用分析、综合、比较种种方法,去整理中国的国故的学问,叫做国故学”“国故是材料,国故学是一种科学。”(《重新估定国故学之价值》,见许啸天辑《国故学讨论集》第1集,上海书店影印本,1991年版)一切经过实践证明行之有效的研究方法,诸如归纳、演绎、比较、统计等现代学术研究方法,都可以为国学研究所应用。 |